我把想笑的想法压抑下去以后,它还是不自觉的冒出来,它就好像被吹出来的泡泡很快就要破碎一样,我只能在人少的地方笑,而且必须要把声音压抑下去。这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感到非常可笑,我再也没有碰到过比我人生中遇到的事情更搞笑的了,关于这件搞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,我只是自己偷偷笑,这个笑话就是我自己藏起来的怪物,只有我能偶尔偷偷看看它,再说,它只能被我看见,就算我把它讲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一定觉得好笑。有一次我还真的把它讲出来了,我假装无意之间说出来这件事情,然后等待别人的反应,令我失望的是,别人并没有被它打动,也没有觉得它非常搞笑,他们只是尴尬的看着我,之后尴尬的笑了两声便作罢了,这一度让我非常懊恼,我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不理解这件事情的精妙,我希望别人能通过我的人生故事会想到自己人生的可笑之处,后来,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,原来,别人早就发现它的可笑的地方了,只是他们不想表达出来,如果他们表达出来的话,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告诉他们人生可笑的经历,显然,他们并不想跟我说出来。比如我的父母,他们很多秘密是不会告诉我的,他们宁可把那些秘密藏起来,也不愿公之于众。
这真可惜!
我身边的那一切,让我越来越看不懂,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身处其中可以参与的人,我忽然一下子像是不和他们一伙的了,比如我的丈夫陈彦彬,他每次看到我都怒气冲冲的,我想跟他说些什么时,他就躲着我,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,我记不得有多久了,自从他离开以后,就把家里能看时间的所有设备都带走了,我也懒得问别人,我只是看着太阳判断时间过得快慢。在这一天天的等待中,我开始希望他有一天能原谅我,所以,每天我都做好他原谅我的准备,比如,每天都摆上三副碗筷,准备三个人吃的食物。在我的对面和旁边的空空的碗,让我想到我死去的亲人们。
我在一天天的等待中逐渐失望,我不再坐在门口等着他的到来,即便我每天都坐在门口,可我心里没有了对他们的期待,我在门口仅仅是为了能够看看路上的人,那些路上的人基本上每天都差不多,而且其中大多数我还都认识,有时候,路上会走来一些我不认识的人,他们会看我几眼,我也会看他们几眼,就像他们看我的眼神那样。这个世界开始让我感到陌生,这就好像我坐在上帝的旁边,只不过,人们能看到我,却看不到上帝那样。
有些小商贩走过我身边时,我会问他们买点东西,比如,胡萝卜,豆角,茄子,西红柿,芹菜,豆腐,苹果,香蕉,柿子,西瓜,杏,豆角等等。我比较喜欢吃西瓜,没人管我的日子里,我可以整天都只吃西瓜,什么也不吃,吃西瓜有个坏处,那就是容易拉肚子还有上火,当我上火了,我便不吃西瓜改吃苹果,我吃苹果不像吃西瓜那样,我每天只吃两三个。
有一天,我娘来看我,她说,你怎么不换衣服?你看你身上多肮脏。
我说,穿那么干净干嘛?又没有人看我。
我娘说,那你也得穿干净点。
我娘给我把衣服收拾干净后,又给我收拾房间,当我进去后,并没有觉得怎么样,它对我来说不像以前那么神圣了,它与我而言仅仅是个容身之所,如果有一天有人问我借用一下这个房子,我会很爽快的把它送给别人。
我拥有的越少越让我安心。
我娘陪我住的那几天给我做吃的,买穿的,反正我的钱在她那里,她爱怎么花怎么花,我从来不问她,她也不跟我汇报她钱都花在哪里了,我也没兴趣知道。
她这次来是想让我重新振作起来,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内心的一部分东西已经悄然坍塌,可她却看不到。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就走了,接下来,我还是一个人过日子。
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,我家门前来了一个和尚,他来我家化缘,他让我跟他一起出家。
我说,行啊。
我跟着和尚跑来跑去,觉得没意思又回来,继续坐在门前边看着村子里的人,我看到,村子里已经盖了新的房子,每个人都似乎非常有钱。有时,我也能看到陈彦彬的车从路上经过,他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开车走了,当然我也没有看到他,我只看到他的车牌号,每次,他从我门前经过的时候,身边都会换个姑娘,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。他这是在跟我炫耀,想让我生气,让我愤怒,最后只好跟他离婚,可我偏不生气,我就静静的看他从我面前经过,面色也不会改一下。
陈彦彬没有办法了,干脆把儿子带到车上,并故意把车开得很慢,好让我看到他们。那一瞬间,我心里竟然很孤独,很悲伤,甚至于,我竟然自责起来,我的心情的波动让我非常震惊和苦恼,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会在意他们。
最后的结局,当然是我心里的防线被他们给攻破了。我给陈彦彬打电话,跟他约了个地方,去谈判。
谈判那天,陈彦彬故意来得很晚,他这是要熬熬我的性子,好让我在谈判时坐不住,以至于说出对我自己不利的话来,可偏偏我就不愤怒,我用这个时间回忆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。我想到,在我刚进北京面试时的情景,坐在我对面的面试官似乎吃定了我的想法一样,处处都能压制住我,搞得我浑身是汗,只得落荒而逃。他们就像能洞察我内心一切想法一般,先听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然后一一给我攻破。现在,我把我的角色想象成面试官,而陈彦彬就是来面试的人,如此,我便能驾轻就熟,死死拿住他。
陈彦彬来的时候,带着儿子,这跟我想得一样,我早就料到他会如此。他表情冷淡,沉重地看着我,而我也表现得不冷不淡。
陈彦彬问我,你喝点什么吗?
我说,白水就行。
陈彦彬说,好吧。
我们就那么静静的看了对方半晌后,陈彦彬说,你想怎么办?
我说,看你的意思。
陈彦彬说,我们离婚吧,儿子归你。
我说,好,不过,儿子归你。
陈彦彬表情震惊,他没有料到我转变如此之快,以前我还负隅顽抗呢,怎么现在改变态度了。
我说,我有个要求。
陈彦彬说,说吧,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的。
我说,你的生意得让我做一部分。
陈彦彬沉思片刻后说,好。
我把文件递交给陈彦彬,陈彦彬接过,仔仔细细的翻看后,签字盖章递交给我。那份文件,我看也没看就塞进了我的包里,这时,我的注意力没有在这份文件上面,我在观察着陈彦彬,他似乎比刚来的时候更放松一些,这是从他坐着的姿势上可以看出来的。他喝了一口咖啡以后,悠闲地看着我,然后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。我想了一下,自己接下来反正没有事情干,就说,好啊。
他表情一下子镇住了,他没有想到我会答应他随口一说的请求,尽管他的表情转瞬即逝,可我还是捕捉到了。
随后,陈彦彬带我去了村子里最豪华的酒店,那家酒店并不是意味着盖得好,而是它做出来的菜的味道在方圆几十里,是最好的。我甚至拿它和我在北京吃过的任何同类的菜进行比较,结果是都不如这家乡村里的饭店做的菜味道好。因为味道好,这家店经常生意爆棚,碰巧再赶到婚宴的话,那根本排不上座位了。
我们去这家饭馆的时候正好赶上有人在摆婚宴,我跟陈彦彬说,我们换一家吃吧,这里有人结婚。
陈彦彬说,不行,我们结婚就是在这里,所以,离婚也得在这,哪开始的就在哪结束。
我说,就算不是在开始的地方结束,也已经结束了。
陈彦彬不听我的,他偏要在这吃饭,没办法饭店老板给我们安排在了角落里的那一桌。我们还没吃多大会儿,就有吃饭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了,那是新郎新娘家的人,他们穿的衣服看起来非常体面,尽管不是很时尚,但个个刮净的很,有的妇女甚至还化了很浓的妆。他们高高兴兴的坐在那里,看他们高高兴兴的,我也变得高兴起来。和陈彦彬的高兴相比,我可能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,他的高兴是形神兼备,我的是徒有其表。毕竟,我跟一个陪伴我多年的人要分手了,说特别开心那是假话。
我看着新娘和新郎敬酒时的高兴样时,想到了自己当初也和她那样,感觉有个对象就有了全世界似的,后来想想,那时的我可真蠢,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想法,居然还能把自己的世界搞丢了。
离婚后的我,什么也没有,这种什么都拥有不了的感觉非常孤独。
就在我独自伤感时,新郎新娘走到我们身边,给我们敬酒。
新郎说,怎么称呼您?
陈彦彬说,我不认识你。
新郎显得非常尴尬,新娘见状连忙说,谢谢您来参加我们的婚宴,我先干为敬。
陈彦彬说,祝你们新婚快乐。
新郎也赶紧敬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
陈彦彬说,你喝的是甜酒吧?
新郎说,不是,这是红酒。
陈彦彬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尝了一下说,这明明就是甜酒,来,我们换白酒喝。
新郎说,不行,我喝不了酒,我过敏。
陈彦彬说,那不行。
陈彦彬把放在我们桌子上的酒递给新郎说,喝嘛,我请你,不然就太扫兴了。
新郎只得喝了一瓶,很快他就脸红脖子粗了,新娘看新郎这个样子,非常不高兴,她说,你干嘛灌他喝酒?
陈彦彬说,那是他自己喝的。
新娘说,你是谁呀,凭什么灌他酒!
陈彦彬说,我什么也不是。
陈彦彬把桌子上剩下的白酒一口气喝完,然后哇哇的哭了。新郎和新娘见状,愣在那里,别的桌子上的人看这个形势把新郎新娘捞到了他们桌上。我看陈彦彬这个样子,有点可怜他,我问他,你哭什么?
陈彦彬没有说话。
我说,你别哭了,怪丢人的!
陈彦彬还是不说话,我只好坐过去搂了搂他的肩膀,他却一下子抱住我,哭得更厉害了,他边哭边说,我都是让你给害了!我完蛋了。
我不知道怎么接他这个话,只能拍着他的肩膀,安慰他,你还可以重新开始。
他说,晚了,太晚了!
我说,不晚,我们还很年轻。
陈彦彬没有多说什么,他拉着儿子扭头就走了。
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那天。
陈彦彬走后,他的确看上去是完蛋了。每天,都有人来跟我汇报他的情况,说他去哪个按摩店了,去哪吃饭了,甚至去哪剃头都告诉我,我很想跟他们说,我不想让他们告诉我这些,可我对陈彦彬的事情又有点好奇,不想听人说,是因为我总觉得别人这么跟我说时,有戏谑的成分在,好奇是因为我想知道他离开我后的变化。
在陈彦彬离开我的前几个月,他很老实,干完活就回家,他出现改变是发生在小四儿来的那一天,小四儿来到我们村时,她特意喊我去一块儿坐坐,我思来想去的决定去看看。
在饭桌上,我突然意识到,小四儿和陈彦彬早就勾搭上了。
我问小四儿,你怎么突然想来我们这里了?
小四儿说,因为前年彦彬说他这边发展的挺好的,想让我过来帮帮忙,正好,我最近没事,就跑过来看看了。
我说,哦。
饭桌上大家都没说什么话,陈彦彬一个劲儿的给小四儿夹菜,老实说,我有点吃醋。我故意给陈彦彬夹菜,他看了小四儿一眼,小四儿没有看他,他又看了我一眼,吃了那块排骨,他吃得非常随意。
我们尴尬地坐了一会儿,小四儿才问我,你每天都干嘛?
我说,不干嘛,干该干的。
小四儿说,那挺好的。
我说,还行吧。
实际上也是还行吧,每天都无所事事的也挺好的。
小四儿又问我,你以后打算干嘛?
我说,就这么待着呗,我挺好的,有吃的,有喝的,还有点钱花,虽然不多,但足够我过一辈子了。
小四儿沉吟片刻跟我说,嗯,不过我觉得你该干点什么。
我说,我没有什么想干的了,该干的我都干了,感觉都没什么意思,剩下的时间我就想这么耗着。
我没有跟小四儿说实话,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准备也买卖器官了,就是陈彦彬告诉过她了,我也不想说,不知道为什么,我特别怕她能看透我,我挺讨厌我在意的人一眼就能看透我的,那没意思。
小四儿见我什么也不说,就只好说,你吃饱了吗?要不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,我明天还要事情要安排。
我说,好。
晚上回去,我一个人溜达着,从村里最好的饭店里出来后往家里走,一路上我经过一家小超市,走进超市时,我进去买了一瓶矿泉水,我太渴了,等我一出去小超市就把矿泉水喝光了,喝光以后,我把瓶子揣到兜里,继续往前走。村里的路灯把我的影视拉得很长,它那么长,长得让我很有安全感。
当我走过二民家门口时,我听到院子里面在吵架,好像二民又喝醉了,他在打骂他的老婆,他的老婆除了哭和咒骂之外做不了什么事情。在面对暴力的时候,恐惧和好奇心总是萦绕在我的心头,我既害怕得发抖,又兴奋的哆嗦。在好奇心之下我趴到了二民家的门口,我还没趴多久,就有人拍我的肩膀。
我回头一看是三有,三有问我,你在干啥?
我说,吓死我了。
三有问我,你在看什么?
我说,没有看什么。
三有说,你咋不进去劝劝。
我说,我就是路过。
我就准备走了,这时三有也跟上来,我们两个谁也不搭理谁的往前走。
三有说,我儿子明天百天,你来不?
我说,你不是生了三个孩子了吗?咋还生?
三有说,有了孩子才能卖钱啊,你不懂。
我说,你家不是那么有钱了吗?
三有说,不行,我还得给孩子赚娶媳妇的钱。
我说,还是生女儿好。
三有说,是啊。
说完这些我就走到了我们家门口,三有说,走了。
我说,嗯。
现在我自己住在宾馆里,我跟陈彦彬住的地方我不愿意回去了,那里让我觉得很腻味,在宾馆就不会,我可以每一天都换个房间住,可以说,这家宾馆的每一间都让我住过了。我走进房间去随意洗漱了一下,就躺到床上玩手机,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,是陈彦彬打过来的,我问他,有事啊?
陈彦彬说,有个人想进货,你那有没有?我不得空去办了,你想想办法呗。
我说,行。
挂了电话,我琢磨着谁还能卖个肾,琢磨半天才想到翟方进,他最近刚娶了媳妇,可以找他。我手机上没有翟方进的联系方式,我得第二天去他家跟他商量商量。
第二天,一大早,我没吃饭就去他家了,他媳妇给我开的门,我问他媳妇,方进在家了不?
他媳妇说,在家呢,你有事啊?
我说,嗯,有点事想请他帮忙。
他媳妇说,那进来说话呗。
我说,中。
我跟翟方进的媳妇走进他家院子里,并从他家院子里走进他家屋里,他家屋里家具摆设看起来挺奇怪的,正当门挂着耶稣和佛像。
我问翟方进,你们家怎么挂着耶稣跟佛像啊?
翟方进说,耶稣是我的,佛像是她的,她信佛,我信耶稣。
翟方进说的她是他的媳妇,他媳妇此刻正坐在门口剥蒜。
我说,你为啥不跟她信一样的,这样摆着多奇怪。
翟方进说,中国佛多,耶稣少,所以信佛管事。他又说,你找我有事啊?
我说,就是问问你想不想跟我做个生意,我想进个货。
翟方进说,我得跟她商量商量。
我说,中。
翟方进走到他媳妇身边问他媳妇,你愿意出货不?
他媳妇说,我不愿意。
翟方进说,你把货出了,就是救别人命了。
他媳妇说,我的身体是上帝给的,我只能给上帝。
翟方进说,上帝又没有说一次性付清,等那个人死了就交齐了,你的上帝要是个善良的上帝,应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,再说了,按照我们佛家的说法来讲,你身上少一点肉体的需求,就越能升级成得道高僧,就算你不信佛,但是我觉得道理是一样的。你说呢?
他媳妇想了一下说,好像是这样的,你说咋办吧。
她这话是跟我说的,我于是和她说,医院里等着我,我在那里等你。
她说,好。
这一切办完说完,我就从翟方进家出来了。路上我心情出奇的好,甚至还哼起了歌来。
我走在尘土飞扬的农村小道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认识我会跟我打个招呼,不认识我的继续走自己的路。来这个乡村这么久,认识我的人在逐渐变多,不认识我的人越来越少。其中一个认识我的人问我,要不要去逛街?
我说,不了,不得空。
那个认识我的人没有强迫我跟她去,她骑着车子走了。
后来又过来一辆车,我看到,那是陈彦彬的,他副驾驶的位置坐着小四儿,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并没有停下来跟我打招呼,当然,我也不想他们停下来跟我主动说话,他们停下来反倒让我紧张。我心安理得的走着,走过土路,来到油漆路上,油漆路两边的建筑都是翻新过的,有别墅也有小区,它们和土路上的土坯房和老久的四合院俨然构成两个世界。住在别墅和小区里的都是卖肾发了家的或者家里孩子多的,再或者,有相关门路的,住在土坯房和老久的建筑里的是思想顽固,不思进取的,有比较烧钱的癖好的人,他们把卖器官赚来的钱花在赌博,吸毒,以及其他烧钱的事情上,如果他们钱没了就会想着再卖器官,这也让他们越来越穷,那些穷到一定程度的人会去别墅和小区里偷窃东西,不过,他们很少有成功的,因为那里的治安太好了,所以,跑到那里的人顶多也就是捡捡垃圾换个零花钱。最近,小区这边开始搞垃圾回收工作,上级会派人来专门收垃圾,这就导致穷人区的人没有了赚取零花钱的门路,他们只好通过劳动来换取钱币和生活所需。重劳力是不可能的,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干些轻松的工作,如收银员保安,恰好,富人区里急缺这种人,他们雇佣了大量的穷人区的劳动力来富人区工作。尽管他们来到了富人区,可事事处处都防备着他们,怕有朝一日他们造反。
我以前也是在穷人区的,最开始当然是因为手上没钱,后来有钱了才搬出去,当我搬出去以后,也经常会有来自穷人区的人上门求我办事情。我其实不想答应他们,奈于面子只好帮他们办了,办一件两件还好,多了,别人就会把找你办事当做理所当然,找你办事的会越来越多,最严重的一天是,我家门口排满了求我办事的人。
这一举动让很多住在富人区的人不满,他们委婉的提醒我,不要招来他们来,每次我都是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膀,告诉他们我的无奈,刚开始他们还非常理解我,可同一句话和他们说多了,他们就觉得我是在敷衍他们了,听说,其中一个住户联合其他住户把我告到了小区物业那里,小区物业被他们缠得不行,只好采取了措施,把我轰出了富人区。
这次,我来富人区是去见陈彦彬,他住在富人区里最黄金的地段,人人都羡慕的地方。
小说诗歌音乐|独特生活自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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